(文:蔡晓洁 编审:胡珊)如果一个人与一本好书的结识与相知需要一点缘分,那我与《愿你慢慢长大》这本书应该就是有缘的吧。一次偶然在《朗读者》中听到读者分享的《愿你慢慢长大》这封信,让我颇受感动,所以去寻找了这本书。原本看到这是一本“慢养育”的名家散文合集介绍时,未婚育的我对此应该就没什么“眼缘”了,但或许就因为那一封信的感动,我还是读了这本书,结果竟发现其中的每一篇文章都极简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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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银河的《赢在起跑线上也不一定一生都成功》鼓励着“输在起跑线上也不一定就一生都失败,赢在起跑线上也不一定就一生都成功”。梁启超的《莫问收获、但问耕耘》告诫着“一面不可骄盈自慢、一面又不可怯弱自馁,尽自己能力做去,做到哪里是哪里”。
胡适的《为什么读书》说着“第一,因为书是过去已经知道的智识学问和经验的一种记录,我们读书便是要接受这人类的遗产;第二,为要读书而读书,读了书便可以多读书;第三,读书可以帮助我们解决困难,应付环境,并可获得思想材料的来源”。
书中摘录的近三十篇随笔,每一篇都能给人以思考和感悟,而今天我想分享的还是让我与这本书结缘的那封同名信。
《愿你慢慢长大》是刘瑜写给百天女儿的信,信里说“我所希望的只是,在成长的过程中,你能幸运地找到自己的梦想——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人生的方向感,又恰好拥有与这个梦想相匹配的能力——也不是每个人都有与其梦想成比例的能力。是的,我祈祷你能成功,但我所理解的成功,是一个人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有敬畏与热情。”“愿你有好运气,如果没有,愿你在不幸中学会慈悲;愿你被很多人爱,如果没有,愿你在寂寞中学会宽容”。字里行间都是对女儿满满的爱意。当我读这篇文章的时候,真切地感受到这不是一名知名作家的文学创作,而是一位母亲的情感流淌。伴随着那些文字汇入脑海涌入心间的,是每一次欢愉时刻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母亲分享,是每一次失意过后脆弱难堪时想要与母亲倾诉。
这封信,让我细想母亲的点滴。我的母亲是一位几乎目不识丁的农村妇女,她最大的特长就是会做一手好腌菜。母亲做的腌菜味儿,是初中住校时记忆的味道。那个时候,每周带上一罐母亲腌制的腌菜,上学的旅途再遥远也不嫌累,再重的学业也不会觉得是负担,食堂再难吃的饭菜也不会觉得难以下咽。如今二十来年过去了,母亲做的腌菜依然受到我们姐弟三人的追捧。这种追捧,也成了母亲心底难得的一丝骄傲。母亲不喜欢收纳整理这些琐碎的事情,却能够年复一年在三伏天里早上五点出门晚上八点回家,不知疲倦地干农活。在她眼中,那几亩土地养育了我们姐弟三人,所以她热爱土地,因为她觉得,只有热爱那片土地、辛勤耕耘,土地才能用更丰厚的物产来养育我们。现在她年纪渐大,但是只要回家,就一定要去侍弄她的菜园子和几亩田地。她没有接受多少教育,也讲不出多少大道理,但是她记得督促我们写作业,虽然每次理由都是“你爸回来要检查”。现在这项任务的对象换成了外甥,而理由换成了“你外公要检查”。她虽然总对我说“多吃点儿好吃的,放假多出去玩,不要省钱”,但是自己却极为节俭,杀只鸡炖汤一定是因为我们放假回家了,给她买衣服她一定说衣服够穿,有一次我丢了她一双有几年历史的拖鞋,被她念叨好久。我勤劳而节俭的母亲没有大的作为,却也让我们在爱护中长大。
不知何时起与同事聊起母亲时,“不敢一个人出门坐车”“微信视频还总记不住怎么操作”“她啥也不会”成为我常说的话,偶尔对“不能干”的母亲颇不耐烦,但每次心情低落的时候想联系的也只有她。因为成年后的我只有对着她才敢无所顾忌的抱怨和哭泣,只有她除了催婚外对我没有任何要求,也只有她在我每周一次的例行电话没到时给我打过来小心的问我近况。我想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母亲应该也与文章的作者一样,希望我平安顺遂。
上次回家见到母亲时,帮她染了头发,她总是为隔段时间露出的白发而烦恼。虽然我嘴上说着年纪大了长白头发正常,但心里还是希望她和父亲能慢慢老去。对于孤身一人已过而立之年的我来说,她和父亲是我的港湾,让我不害怕漂泊。所以我时常对他们渐渐老去感到恐惧,因为我知道“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所以我记得给他们买各种生活所需,想着给他们安排体检,但却又时常以“不想跟你说,你又不懂”结束通话,也时常一脸不耐烦地对她说“你能不能靠自己…”我想我应该时常让母亲感到受伤!
母亲,我将会记得在您唠叨我要结婚时耐心听着,在您从姐姐家回家要陪你坐车时欣然同意,在您做的饭菜没那么好吃时也陪你吃光,在您种地时不再反对的帮您......
刘瑜对女儿说:愿你慢慢长大,我想,要是我的母亲也有文采,一定也能对我写出深情细腻的文字。但是,没有文采的母亲,用她的朴实无华的爱,让我读懂了她的想要给我的家书!现在,我想对母亲说,愿您慢慢变老!愿您远离疾病,喜乐安康!